十万。程总这么大的家业,为了自己心爱的女人,想必也不缺这点钱。”
捕捉到某个字眼,程褚阴沉沉开口:“对方是谁?”
任心笑得更加猖狂,觉得这件事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。
“程总到现在恐怕还不知道我的真名吧。”
她这些年流连于大重各个会所,在每一个地方都用不同的花名。
算来,她在天丽呆得最久,也是在天丽以“央央”这个名字闯出了名声。
程褚的表情显然有些不耐烦,“我对这个没兴趣。”
她轻笑一声,“可你对叶一竹这个名字一定很有兴趣。”
快要燃尽的烟忽然落下一小簇灰,灼得程褚手指一震。
任心很满意他僵硬的表现,熟门熟路从他口袋里抽出那包万宝路,拿出一根含在自己嘴里。
“找我的人是赵晓玫,她和叶一竹之间的恩怨,你应该也很清楚。”
“这关宁雪什么事?”
打火机“啪嗒”一声熄灭,车里又是一片昏暗。
“程总应该不知道,赵晓玫和叶一竹第一次起冲突,就是因为宁雪。当时在一中,赵晓玫四处宣扬宁雪喜欢成博宇……”说到这里,任心刻意停顿了一下,去看程褚的脸色,故意加重语气问:“程总应该知道成博宇吧?”
程褚按下车窗,作势把烟头扔出去,可下一秒,他突然转身,狠狠将烟头砸到任心的肩头。
整个人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。
可那双充血的眼,十分清晰。
任心不为所动,笑笑:“叶一竹和宁雪是好姐妹呀,以她的脾气,怎么可能放过赵晓玫。所以就有了在学校用篮球砸人的事。程总你自己想想,赵晓玫也不是什么好人,当年的屈辱记到今天,好不容易让她逮着个机会可以报仇,一箭双雕,花点钱又算什么。”
程褚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,似乎在辨认她的话有几分真假。
“你到底是谁,为什么这么清楚一中那群人当年的恩怨。”
“你不用知道我是谁,我承认我贪财,谁给钱我就给谁办事。”说完,她沉沉吐了口烟,眼神迷离。
“我需要在大重生存下去,我可以离开天丽,但我不会离开大重。”
她布满细纹的眼角,妖艳浓重的妆容都掩盖不住的苍凉。
面对她一时的恍惚,程褚不为所动,冷冷笑道:“你坏了我的好事,凭什么觉得我会放过你。”
的确,以程褚的地位和手段,完全可以现在就把她杀了,或者是把她送到类似“溪湖”的地方。
任心再不知天高地厚,再逞强,此时此刻,还是打了个寒噤。
“但我相信,比起李宇,你还是有一点人性的。”
听到那两个字,程褚猛地皱了皱眉,觉得荒唐至极。
“你到底是谁?”
心中的疑惑越来越强烈,程褚恨不得一探究竟。
不然他总有一种身处绝境的危机感。
被一个风尘女人玩弄,这种滋味太不好受。
“你让我不再出现在天丽,我感激不尽。只要你把一百万给我,我绝对不会再出现,也不会再介入你和宁雪之间。”
她像是突然换了副姿态,低声下气恳求他。
程褚暗自思忱许久,心境豁然明朗。
眼前这个女人洞悉叶一竹和赵晓玫的恩怨,还肯帮赵晓玫推波助澜——就是为了让叶一竹和宁雪都不好过。
李宇最近频繁出入天丽,赵晓玫又是李宇那边的人。
她不怕赵晓玫,却怕李宇。
“你恨叶一竹和宁雪?”
程褚冷不丁一句质问让任心怔住,她咬住下唇,眼神空洞,可语气十分坚定。
“我和宁雪之间没有恩怨。”
“噢,这么说,那你是和叶一竹有仇啰。”
程褚居高临下望着她,眼神轻佻,抬手捏住她的下巴逼迫她直视他的眼睛。
屈辱水漫金山,任心仿佛能听到自己骨头被捏碎的声响。
“你肯定不知道,李家和我程家,是老朋友了。”
在大重最高大厦进行的招标会一锤定音,城南“地海工程”最终花落初露头角的企业家杨展囊中。
现场去了很多人,可他们所表现出来的惊诧、失落情绪,都不是因为自家落标。
因为自从天普要参与竞标的风声传出来——且有消息称顾盛廷背后真正的支撑者是姓李和姓马的,众人就不抱有一丁点希望了。
可谁想到,势在必得的天普成了姓杨的手下败将。
记者都开始陆续离场,分坐礼厅两列的人马却纹丝不动。
最终还是顾盛廷先站起来。
他沉着脸系好扣子正欲转身,冷不防听到李宇的声音。
“慢着。”
刚气冲冲起身的马旭也被李宇喊住,不耐烦开口:“还不走留在这里看人放炮啊。”
李宇不动声色扭了扭脖子,发出阵阵脆响,又捂着自己刚好利索的左手站起来面对杨展。
“我原来不知道,展哥在商界